湖南文聯(lián) 2025-04-30 11:17:04

遙行千里 一路芬芳——讀柴薪散文作品集《行旅書》
文 | 曾利華
多年來,作家柴薪將自覺地遠行作為生存的一種方式,其足跡遍布新疆、青海、陜西、甘肅、四川、山西、重慶、內(nèi)蒙古、福建、江西、湖北、湖南等地的名山大川、草原戈壁乃至荒漠?!缎新脮分惺珍浀?08篇計16萬字的散文作品,真實記錄了其行走過程中的所見所聞所思。每一篇作品,都散發(fā)出迷人的芬芳,捧讀,令人愛不釋手,回味無窮。
美景前的詩意敘述
語言,是文學(xué)的外衣,亦是評判作品好壞的直觀標準之一。文字,則是架構(gòu)語言的基石,關(guān)乎意境,關(guān)乎情感,也關(guān)乎思想。用最簡單的文字,營造出唯美深遠的意境,表達熾熱強烈的情感,是增強散文吸引力的必然手段。柴薪駕馭文字的能力,似乎與生俱來,他的散文,文字詩意盎然,空靈唯美,活色生香。柴薪就像一個神奇的魔術(shù)師,那些看似簡單的文字,便是他手中的道具,通過精心編排組合,文章的語言,瞬間芳香四溢,意境也更為深遠。他寫春風(fēng)寫秋陽寫黃昏寫蘆葦,超出了常人的想象,令人眼前一亮。“春天來了,風(fēng)細了,瘦了,圓了,長了。絲絲地吹著,若有若無,仿佛來自靈魂的縫隙。”“秋陽下,梁山愈發(fā)平靜且透出深沉,行走在梁山的古棧道上,我像一剪被陽光剪輯過的孤影,漸漸融入其中。”“秋天的太陽跌到了江的那一邊,黃昏,像一株植物在江面上生長……”“若是在早上,它們的葉尖,就會像刺刀一樣,挑著晶亮的露水,讓每一個經(jīng)過蘆葦叢的人,脖子里感到一陣陣的沁涼?!?/span>
行走中的深度思辨
著名報告文學(xué)作家紀紅建曾說過:必須理性地認識到,行走固然重要,但行走的廣度與深度,不是取決于作家走多遠,而是取決于作家認識與思想的廣度和深度,或者叫思辨。柴薪是行旅者,也是思辨家,他曾坦言:“我只是想在行走的過程中,獲得一些與他人不同的思想。”因而,在他的眼里,山,水,路,橋,古樹,村莊,河流,瀑布,白云,草原,荒漠,寺廟、野塋,等等,都不僅僅是簡單的事物呈現(xiàn),他更注重透過這些事物的外在表象,進行自我發(fā)問,開展深層次的思考,從而提升了文章的思想深度。
譬如,面對一棵楓樹,他會發(fā)問:人和人不一樣,樹與人會一樣嗎?當經(jīng)過一個鐵路小站時,他會反問:前方一定還有無數(shù)個和這個一樣的小站,而人生的旅途,不就是由無數(shù)個小站組成嗎?在《樹籬圍繞的小房子》中,他寫道:“比如圍墻擋住了一些危險,也擋住了一些善意?!薄叭说男目偸潜热伺艿眠h,有的人,他的心跑遠了,那個人也跟著跑遠了,再也不回來了!”“一切在時間中變得有價值的事物,最后還會在時間中變得一文不值?!?/span>
尤為難能可貴的是,柴薪目睹遭受破壞的山山水水時,表現(xiàn)出一個作家應(yīng)有的深深的憂慮,其流露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保和生態(tài)危機思想,在《憂傷或憂郁的江河》《枯死的胡楊樹》《殘破的土塔》等諸多文章中,都有所體現(xiàn)。如果將這些散文劃歸生態(tài)散文,自然是毫無爭議的。
回望時的情感表達
散文之美,何以觸動人心?毋庸置疑,是以情動人。著名學(xué)者季羨林曾說:散文的精髓在于真情二字。柴薪的行走,并非信馬由韁,而是有選擇性的,他期望為自己的心靈尋找一個家園。然而,這種期望在現(xiàn)實中,卻又是矛盾的。因為他縱馬千里,終又系于一韁。這韁,便是柴薪無法割舍的鄉(xiāng)情,親情,友情?!缎新脮分?,不僅記錄了其行跡,而且字里行間,顯露出真摯的情感。其中有對故鄉(xiāng)的深深眷戀,有對親情的無盡懷想,也有對童年的深情回望。
他以傘寄托對母親的思念,母親的一句“帶上它,遮遮路上的風(fēng)雨!”讓他一生再也不會忘記帶傘。當他遠離故鄉(xiāng),坐在另一座城市的書房時,他想起了故鄉(xiāng)的大樟樹,想起了父親說過的“倘不如意,還是回家吧!”于他而言,故鄉(xiāng)的一條小河,一座水碓,一縷炊煙,一條黃狗,一些農(nóng)具,一些人和陳年舊事,一點都沒有流逝。而不管行走到哪里,他總不會忘記,自己是在江南的一個小鎮(zhèn)長大。住在蒙古包里,聽著外面的風(fēng)雪呼叫,他會想起故鄉(xiāng)的美景,故鄉(xiāng)的山河。就如他在《像水花四濺的記憶》中寫的那樣:因為故鄉(xiāng)小鎮(zhèn)已滲入了我的骨髓,故鄉(xiāng)小鎮(zhèn)的意義,已縮小為我生命中的一個點,但是它又超出了一切!
責編:周聽聽
一審:周聽聽
二審:張馬良
三審:周韜
來源:湖南文聯(liá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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