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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赤 版面責(zé)編 曾衡林 湖南日報·新湖南客戶端 2025-05-12 08:53:21
文丨陳子赤
乍看這四合院很美，青磚青瓦粉墻，房脊上面還長有青草，古色古香的，可進去后，你就會發(fā)現(xiàn)，院子里有一堵新砌的墻，極不協(xié)調(diào)，且它像一把刀，要把院子一分為二似的。
怎么回事?原來這院子是李老漢家祖?zhèn)鞯?，兩個兒子成家后，他便把院子給分了，自己輪流在兩家住。兄弟倆原先感情很好，一年前不知因為什么，翻臉換了面孔，誰也不和誰說話，李老漢勸了也沒用——新墻就是這樣砌上的。
兩個兒子對李老漢很孝順，吃穿侍候都很到位，每年他的生日，兩家人都會過來陪他過生日，大媳婦小媳婦小孫子一家子都笑盈盈地，可生日一過，兩家依舊繃著臉，誰也不理誰。好在兩個孫子在一塊玩得挺熱乎，膝前身后圍著他，喊爺爺，李老漢這點還是比較欣慰。
墻是李老漢的心病!一天，他喊來兩個小孫子，說，爺爺有個銅匣子，你們想看嗎?兩孫兒高興地說“想”。
李老漢從他的床底下拿出一只銅匣子，擦掉了上面的灰塵，很亮堂。
“爺爺，這就是銅匣子嗎?”
“是呀?！?/p>
“里面有什么呢?”
“有錢，有爺爺?shù)倪z囑?！?/p>
“錢有很多嗎?”
“嗯!”
李老漢回答孫兒后，又低聲神秘地說，告訴你們，這銅匣子是你爺爺?shù)臓敔斄粝聛淼模奂仪拜吶藘憾际亲鲂≠I賣的，都用它來裝錢，現(xiàn)在當(dāng)然有很多了。
“爺爺，你打開讓我們看看，可以不?”兩孫兒的要求，讓李老漢的臉上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凄楚。李老漢佯裝著找鑰匙，一會兒才說，“銅匣子的鑰匙，爺爺不知放到哪里去了，下次看吧。”
“那爺爺說的遺囑是什么?”
“回去問你們的娘去吧!”李老漢一人身上拍了一巴掌，兩個孫子散去。
此后，兩家的氣氛似乎和睦友善了一點。使李老漢驚訝的是，大兒子居然將院中那墻扒了一段，安了個便門。兩家走動日漸頻繁。李老漢抽著煙，搖了搖頭。
李老漢又過生日了，兄弟兩家七八口人都圍坐在李老漢的炕上，桌上的酒菜極為豐盛?？吹絻簩O滿堂，李老漢格外高興，不覺酒喝高了，一頭倒在炕上人事不省。全家人哭作一團，臨終前，李老漢總是重復(fù)著兩個字：“……匣子……”
兩個兒子知道父親說的匣子，就是銅匣子，兩個孫子卻心直嘴快：“爺爺說的是銅匣子里有錢!”
眾人找到了銅匣子，打開，里面有一張紙——李老漢不知求誰寫的遺囑：在我臨死之前，院子墻下的青石板壓著的一個壇子，里面的東西兩兒要和和氣氣平分……
李老漢被安葬后，兩個兒子將墻一段一段地挖倒，地被刨了一條深溝。墻倒了，卻不見有青石板，也沒有壇子。一段日子后，哥倆似乎明白了父親的用意，都主動示好，握手言歡。
四合院現(xiàn)在還在，保持著原來的古風(fēng)貌，沒有墻，很耐看很美。
責(zé)編：廖慧文
一審：曾衡林
二審：曹輝
三審：楊又華
來源：湖南日報·新湖南客戶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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