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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南日報·新湖南客戶端 2025-06-19 10:47:04
文｜劉本楚
荷月山城近農(nóng)家，重逢恩師淚如花。徹夜長敘新舊事，無盡心語暖朝霞。
自得知沈老師要來辰溪的消息，我的心潮就一直處于波瀾起伏、情浪涌蕩的亢奮情境里，如同嬰兒躺進了溫暖的搖籃，吮吸著母親的奶頭，又仿佛當年坐在教室里，聚精會神地聆聽著老師的教誨。因為我們的恩師沈家莊老師就要來了，就要回到闊別已久的我們的身邊。
沈老師此次回到他的第二故鄉(xiāng)一一辰溪，如同曾經(jīng)來過一樣，從異國他鄉(xiāng)奔波而來，邁著深情的腳步，踏進了故鄉(xiāng)的土地。他是帶著赤子之心傳遞異國信息而來;帶著敬孝之意探望父老鄉(xiāng)親而來;更是帶著對學子的無限思念之情，關(guān)懷同事、文友與弟子而來，又是飽含艱辛，苦熬時差交替轉(zhuǎn)換與16個小時的航程，踏著高天云路，飛越大洋而來……
“沈老師來啦，沈老師來啦…… ”沈老師當年的弟子們?nèi)寂d奮了，橫流的喜淚掛在臉上，交錯的信息寫進屏幕。同學們奔走相告，夜不能寐，紛紛傳訊。如同山林的群群雀鳥，跳躍飛騰，把林海卷起層層綠波;如同溪潭的排排魚兒躍出水面，把溪床翻出朵朵浪花。弟子們從長沙湘潭趕來，從山村田野里追來，更有從群巒眾峰的白云深處奔來……
千里萬里擋不住渴望見到老師的腳步，千山萬水隔不斷夢里聆聽恩師的聲音。千份崇高的敬意，萬份綿長的思念，繪成了今天動人的場景，描畫了今天喜慶的熱烈。
今天 ，坐在我們眼前的，依然是當年站立講臺上那位儒雅而又親切的笑容，依然是那清脆動聽的聲音和富有舞臺藝術(shù)的教學姿態(tài)與言談舉止。今天，坐在老師眼前的，依然是他樸實聽話的親愛的學子，依然是他笑聲中的顆顆文字，更是他眼波激蕩中的朵朵浪花。他把顆顆文字讀成了個個弟子的笑容，他把教室的瑯瑯書聲化成了浪花翻騰的海洋。我們敬愛的沈老師呀，又一次走進了我們的眼里，走進了我們的心靈，更是走進了我們的靈魂深處。
現(xiàn)在，我們?nèi)w弟子起立，向沈老師敬禮!
今天，我又一次望著老師銀光閃爍的發(fā)絲，望著光澤紅潤的臉膛，望著那慈祥而又飽含深情的笑容，又一次使我的思緒走進了那遙遙遠遠的記憶。
一個柳條掛綠，山花爛漫之季，辰溪師范梅花村的校園內(nèi)外正蓬勃著綠意盎然、花香撲鼻的氣息。正是那個周五的晚飯后，沈老師找到我：“本楚呀，明天是星期六，我要去河那邊縣文化局參加一個文學創(chuàng)作會，請你幫我守一夜屋，現(xiàn)在我把鑰匙交給你，千萬別讓外人進房啊……”
當時，我一陣緊張，緩過神來對老師說：“請老師放心，我一定做好!”
老師拍了拍我的肩頭，在笑聲中離去了。50年歲月過去了，沈老師那只手掌的余溫至今還在熱撫著我的肩頭。
又是一個周六放學后，沈老師又把我叫到辦公室，輕輕地對我說：“本楚啊，我知道前兩天，你老家來了一個客人，吃了兩餐飯，你的飯票肯定不夠了，現(xiàn)在跟我過河去，到我家里去吃餐飯，我再給你兩張飯票和菜票，這個月的生活就不用愁了……”
站在老師面前的我，一時說不出話來，只是一陣心潮涌動，眼眶濕潤了。
“這點小事有什么傷心的呢?只要老師在，你是不會挨餓的。走吧!”
梅花村的河灣里常停泊著一只小木船，那是學校后勤人員日常用于過河采購物資的工具，也有其他老師臨時用之。
沈老師引我上了船并囑咐我：“坐到船艙中間，不要亂動啊，大浪來了，船會顛簸的，更要坐穩(wěn)，大浪會告訴你，人生的旅途就是波瀾起伏，浪花翻騰的……”
我目睹著老師那青春的腰桿，彎下去又揚起來，揚起來又彎下去，那雙大手搖動的船槳在水波的翻涌中，扎下去又翻起來，翻起來又扎下去。船頭犁出的層層波瀾，船槳劃出的朵朵浪花，久久涌蕩著老師的厚意深情。望著望著，老師背間的衣衫已被汗水透濕，老師額角的汗珠已滴落江浪。融進汗水的滿河激流啊，久久地蕩漾著老師深愛學生的意波情浪。那船槳翻動的波瀾濤浪啊，久久地涌動心潮，奔流遠方……
今天，身為博士生導師、教授、詞學家的沈家莊老師坐在他弟子們的中間，微笑地傾聽著大家發(fā)自心靈的話語……
當沈老師接過話筒的時刻，他的喉嚨瞬間哽咽了，禁不住的淚水涌出了眼眶，亮閃的淚珠掛滿了臉龐。老師哽咽著聲音說:"辰溪是我大學畢業(yè)后的第一站，這一站，使我實現(xiàn)了自己人生的價值，使我創(chuàng)造了自己人生的輝煌……在辰溪有了在座的你們，更使我終身的榮耀……"老師的淚水不斷地滴流在激動的話語之中。我抽出一張紙巾遞到老師的手上，老師又笑了，淚水也同時淌進了笑意中。同學們也在紛紛地抽出紙巾，不停地擦拭著各自濕潤的眼睛……
責編：劉濤
一審：劉濤
二審：曹輝
三審：楊又華
來源：湖南日報·新湖南客戶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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